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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7準備入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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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一夜時間,顧衣就查到二品以上有別院在酒坊旁的官員只有右相梁秉兮。

“梁秉兮…他為何刺殺我?”

顧衣也想不通,說道:“主子,不如讓屬下將他抓來拷問,不能問就處理了吧,免得後患無窮。”

沈子墨搖頭,“梁秉兮是個中立派,左右逢源,朝中黨派之爭如此激烈,他仍能獨善其身,是個聰明人。這次他如此冒失來刺殺我,定是背後有人在逼他出手。”

顧衣道:“誰能壓住丞相,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背後的人應是宮裏的,主子準備怎麽查?”

“不查。”沈子墨轉過身來吐出四個字,“將計就計。”

葉然推開沈子墨的房門,絲縷陽光隨著雕花木門的打開撒進屋中,沈子墨坐在榻上一個人研究棋盤。

葉然坐過去,趴在小幾上看,沈子墨道:“來一盤嗎?”

葉然搖搖頭,撇著嘴道:“不懂棋,不來。”

沈子墨笑道:“所謂棋如人生,裏面的百般變化你還沒經歷,不懂也是正常。”

葉然不服,“雖說是百般變化,我看來也不過都是黑子挨著白子,像是福禍相依,兩種而已。”

沈子墨將葉然的話咀嚼一番,拂手讚道:“妙啊,局外人更能看清棋局。”

葉然托著腮道:“你們說話總是玄乎的不得了,真是不懂。”她起身去拉沈子墨,嗔道:“我餓死了,我們去吃飯吧。”

沈子墨無奈地說:“你這個小饞蟲呀,每次來找我總是要去吃飯。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。”

“哎?”葉然不解地問道“為什麽?”

“昨晚來了一批匪徒,雖被顧衣制服,我腳上的經脈卻被傷了。”葉然向下望去,果然被紗布包好還滲著點點血跡。

“啊…”她失聲叫出,“傷的重不重?有沒有請大夫?大夫怎麽說?”

對著葉然一連串劈裏啪啦的追問聲,沈子墨只含笑看著她,第一日她洗凈塵土出現在他面前時,“瓠犀發皓齒,雙蛾顰翠眉,紅臉如開蓮,素膚若凝脂。”盡管還未完全長開,卻自有一份年少風華。然而他卻覺得此時失態的她才是最可愛的。

他伸手去摸她的腦袋,葉然在他溫暖的大手下安靜下來,本是與顧衣說好他們的計劃不與別人透露半分,他卻實在不忍看到小葉子難過,於是含笑說道:“沒事,請過大夫了,會治好的。”

剛到門外的顧衣正聽到這句話,身形一滯,桃枝正巧看到便迎上來,道:“這位姑娘來找誰?”

顧衣一驚,習武之人聽力向來比普通人靈敏數倍,這婢女打扮的艷麗女子走過來時她卻絲毫沒有覺察到,她把手自然地放在腰間,說道:“在下顧衣,來找沈公子。你是?”

桃枝福了一禮,“奴婢是沈公子指給葉小姐的侍女,顧衣姑娘在此候著,奴婢給您進去通傳。”

顧衣聽到後來,冷冷道:“不必,我見主子從來不用通傳。”

桃枝絲毫不理會她的語氣,還是用她柔媚的聲音說道:“我家小姐和沈公子在裏面…還是讓奴婢傳下話吧。”

顧衣心中生出怒氣,冷笑出聲,“呵呵。好個守規矩的奴才,不必了傳了。”說著拂袖而去。

沈子墨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,問道:“何人在吵?”

桃枝恭敬答道:“剛才來了位姑娘,奴婢想進來通傳,她就走了。”

沈子墨斂下上睫,說道:“沒事,她待會兒再來時直接讓她進來。”

果不其然,一炷香後,顧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“主子,你要我準備的東西已準備好。”

沈子墨道:“知道了,拿進來吧。”

這一來二去,曾伏於柵欄院,通曉男女□的桃枝立刻明白了顧衣的心思。她輕“哼”一聲,這傲氣的姑娘恐怕心思要落空了,事不關己,也罷也罷。

顧衣從門外推了輪椅進來,葉然早已冷靜下來,見沈子墨一點點挪到輪椅上時,除了心酸還有計劃被打破的擔憂,沈子墨大腿經脈被人挑斷,奪嫡之事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了,眼下聽說皇上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,指不定哪天就去了,到那時掌握兵權的可就是皇長子沈眉山了。

葉然在心裏合計著,沈子墨看到她心煩意亂的神情以為在為自己難過,心下生出一絲愧疚,沈默著不說話。

屋裏陷入一片寂靜。

“咚咚咚。”院外敲門聲打破了原有的安靜。

只聽站在房門口守著的桃枝揚聲道:“誰在外面敲門?”

“我,店家!”

沈子墨吩咐道: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
桃枝去開門,掌櫃的站在外面,並不敢進來,後面還跟著個人。那個男人三十左右,長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,仔細看來,竟還畫眉傅粉,桃枝看著他裊娜的身姿瞬間明白他的身份,硬是忍住笑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:“這位是?”

掌櫃的打了個千回答道:“這位說是與沈公子相約好來找他的。”

他適時地插嘴道:“我叫陳逸之。”

桃枝昨晚沒睡好,困意來襲,擡手打了個哈欠,身段風流,硬是讓掌櫃的看直了眼,她看到掌櫃的露骨的神情低頭輕輕一笑,更添嫵媚,她依著沈子墨的吩咐引他們入內堂,不一會兒,他調轉輪椅方向,面對他們,打招呼道:“逸之,好久不見。”

陳逸之見到這般景象,驚地連請安都忘記了。“這…這…”

沈子墨依舊沈穩地說:“只是摔傷了腿,沒什麽大礙。”

陳逸之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掌櫃的,有些話確實不適合在外面說,於是他抱拳說道:“沈公子,主子讓我來接你們回府。馬車已經在外面候著了,隨時可以出發。”

沈子墨對葉然說:“你回房收拾行李吧,我在客棧前等你。”

葉然點頭,桃枝向眾人福了一禮跟著葉然出去了。

顧衣拿出一把金葉子遞給掌櫃的說:“這是房費,拿了就出去吧。”

“嗳,嗳!好!幾位慢坐。”掌櫃的欣喜若狂地捧著這把金葉子往外走,出門時還被門檻絆了一下,險些跌倒在地。

過了這許久時間,陳逸之終於鎮定下來,低聲道:“墨王您弄成這樣,長公主可要擔心壞了。”

提及長公主,沈子墨的眉頭微微舒展,問道:“長姊她還好嗎?”

“宮中誰敢為難長公主,就是念您和駙馬念的緊。”陳逸之彎著腰回道。

“長姊還沒放下許知州麽…”陳逸之不敢回答,只是把腰埋地更低了。

景元39年,本朝最尊貴的長公主下嫁當年狀元許暉,可謂是天作之合。一條由玫瑰鋪成的紅毯從宮門前延續到狀元府,許暉騎著大宛寶馬迎娶公主,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。當初十裏紅妝的盛況,讓帝都百姓一直到過了很多年依然津津樂道。

野史記載道:“華湮長公主嫁與焉,琴瑟和諧,駙馬嘗與之曰:‘與爾相偕,吾生至幸!’乃親植一合歡樹於府中,證其情之。”

天有不測風雲,就在景元43年,短短五年,駙馬就得了癆疾逝去了。華湮公主錐心泣血,皇後召見她時已是柴毀骨立,大驚道:“你竟是哀毀如此嗎!”雖不是親身的,但也是皇室子女,不可輕待,趕緊稟了皇上令她搬回宮中靜養。

“哎…”思及往事,沈子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,對陳逸之說:“我們走吧。”

他趕緊上前道“我伺候您上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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